黄家溪PK盛泽

家乡区县: 苏州市吴江区

烟火千家两岸廻,罗裳肉味笑颜开。
梦回不识夜深浅,听得机声远近来。
这是明晚期一无名氏咏黄家溪所写的竹枝词,每次吟咏此诗,我都会为诗中的意境所陶醉,为当时黄溪人的辛勤织作和黄溪丝绸纺织的繁盛景象而感动。盛泽虽也有“人家勤机杼,织作彻晨昏”和“夜灯千匹练,秋雨半湖菱”这样的形象描绘,但均不如此诗形象、生动。
《黄溪志》载:“宋元以来居民尚少,至明熙、宣(洪熙、宣德,1425—1435年)户口日增,渐逐机丝线纬之利。”这一点与明初大力提倡纺织的经济政策完全吻合。在这样的政策下,农村纺织出现了快速发展,出现和形成集市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所以,黄溪由村而成市的发展轨迹,与盛泽基本相同,物产、民风亦无区别,只是在规模上不如盛泽的“五桥晴市”。若顺利发展,黄溪挟运河交通之利,日后超越盛泽也未可知,遗憾的是明、清鼎革之际,叠遭兵燹,集市毁而移址复建,与盛泽的距离就愈益增大了。虽然如此,黄溪仍有足以夸耀之处。
《黄溪志》载:“为人傭织者立长春、泰安二桥,待人雇织,名曰走桥,又曰找做,贫家妇为机户络丝,有竟日在其家者。”这是唯一出现在方志中,有关纺织业雇佣关系行为的记载,两桥则如佣工市场,这就是被后人称为“资本主义萌芽”的依据。查长春桥始建于明宣德四年(1429),泰安桥则始建于崇祯五年(1632),因此,这种佣工市场出现的时间上限不会早于明末,而真正的形成和发展,当在清康熙时期。换言之,黄家溪早在明末清初已有纺织作坊,甚至工场的存在。那么盛泽呢?《盛湖志》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但是明末冯梦龙的小说《施润泽滩阙遇友》也给我们提供了这样的信息:“那施复一来蚕种拣得好,二来有些时运,凡养的蚕,并无一个绵茧,缫下丝来,细员匀紧,洁净光莹,再没一根粗节不匀的。每筐蚕,又比别家分外多缫出许多丝来。照常织下的绸拿上市去,人看时光彩润泽,都增价竞买,比往常每匹平添钱巴银子。因有这些顺溜,几年间就增上三四张绸机,家中颇颇饶裕”……“是年蚕丝利息比别年更多几倍,欲要又添张机儿,怎奈家中窄隘,摆不下机床。”“施复刚愁无处安放机床,恰好间壁邻家住着两间小房,连年因蚕桑失利,嫌道住居风水不好,急切要把来出脱,正凑了施复之便”,扩建起了工场。很明显,这施复从养蚕、缫丝到纺织一条龙,织机一再增加,那时的织机都是手工操作,一人一台,自然要雇佣不少工人。
栽桑、养蚕、缫丝、织绸和经营,构成了黄家溪经济的主体,加上周围的千百顷良田,河港交叉、绿水悠悠,盛产稻米和鱼虾菱芡,完全是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小社会,只要在太平时期,黄溪人的生活是宁静祥和的,虽无西白漾那样的烟波浩淼,“风物清嘉”四字却也当之无愧。

我是盛泽人,更是黄家溪人。

虚假的繁荣(2014-11-05)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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