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至,四散了行人。身心都停歇下来的日子总有雨。
春已褪。蛰居于水泥城池,自锁在钢门铁锁内,除却夕阳会掉入云底,头上的雨都会莫名其妙地泼洒而来。若真无事可忙,一袭薄纱睡衣裙便是所有的装扮,时在六月了,不要唱错了曲。想象着的一切都在飘浮,附近有没有可以落脚的气流,无意间看清浮在泪珠附近的埋伏。不可堵塞的思慕是云层不可遮蔽,烈日无法蒸涸的,美妙的瞬间流露出无限的凄迷,悠然一醒后容下憎恨也藏得起情爱的雍容。
因为有雨,亦是浪漫。夏日的雨云渴望雷震后的释放,试着解析甜蜜和期待的感觉,再度唤醒每一桩美好的事件下无数酥痒的暗号。夏日午眠乍醒,恰好看见风舞叶翻,低垂的枝叶拂过窗外,那份天地悠游的情绪又被打动起来。雨季里可以嬉戏的也就是这些小小的原初记忆波澜了吧,不得不聆听水的轻声,不得不痴痴凝望翠绿和清澈的欢喜。偶有的瞬间,会有心痛心碎的滋味爬来,只有自己明白,经年累月的萎缩和自惭让人只能在城市丛林里增添更多焦虑,时光迈进中年的槛后,会不会更加不能熟视生活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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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样的一天,练习用另一种眼光试看周遭。站在窗前院下,需要面对的外面的一切洗涤,设定自己只是十几岁的光景,映衬着这样的天与地,必定没有那么多的深情渗入。那时空里面更多的应该是欣赏草丛或花枝上颤巍地水露的路痕,感觉每一丝细风是否会闲闲地吹来。而此刻所有的意念居然都停留在那些坑洼里,深深嗅闻风中可能飘零的香气。闭目的听取,贪心的想要这一切不在过去。以致回神的姿态都显得惆怅起来,如果自己年逾花甲的岁龄,是否会安心自在的不再谋虑风景遗失不再担忧人心已逝的惊慌无助之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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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私密的练习让自己挣得一番逸走的空间。行进烟火的人间总会沾染上恩怨情仇上的泡沫,逆了世间的自然,又怕因思念而飘浮起来。谙练着对抗现实里随时出现的破坏,想必放任自己随依而涕,让迷失的炊烟冲醒哀伤。沉默之后封锁掉无人知晓的故事,若每次都垂首收拾自己的想象,离去后的默认,依旧无法理解进入俗尘后的纯情,不再有。
其实,没有干扰如此听凭潮湿冥想前世和今生的秘密,只是深深为一种清澈而接近柔情的风景误导着。片刻后就会万籁俱寂,露凉的草跟着风轻轻吹起,穿望过后,亲自领悟万物所指的本质。深深回观光着脚趾的自己,有何惧生命消逝与复活,春日萌发与飘零的困扰。一滴雨水的沦陷,又有谁明了逃逸和归隐的区别?
不禁微笑,简单地笑开了心底的那朵湿漉漉的花。屋里薄荷味的巧克力与淡淡的香水味,在这个细密的雨后牵动了童年的追寻也越过了预言里为你煮沸的一池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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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去哪儿,什么天气,记得带上自己的阳光。”1